“呐，为什么要唤醒我？”
…….
“又是人类吗…..怎么还不明白呢…….应该实现的愿望是不存在的……..有多少祈求，就会有多少诅咒…….这个世界….是守恒的…….”
……..
“你…。知道的吗？那为什么要唤醒我……..”
…….
神父半夜惊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脑中的声音虚无缥缈，但却无法忘记。那不同于梦境，更像千年的魂灵在耳边诉说。
“愿望…吗…那种东西，可有可无的吧。不过它还真是可悲啊，居然因为人类的愿望而生，又因为人的愿望而死……”
神父心中默想，走下床，到书架上随便取了一本经书。
“我是一，也是万。是刹那，也是永恒。”
“一翻就是《默示录》啊。这也是神的安排吗…..”
神父一页一页翻动着，烛光间或颤动，一如不时打破寂静的沙沙声响。
……
…..
2053/10/30
“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消息。素州东北的产业区内发生大规模死亡事件，死亡人数增至33人，另有29人昏迷。据目击者称，死者突然同时晕倒，并没有目击到可能的嫌疑人。具体的原因警方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……….”
“啪”周光关了电视。打开微信，并没有新消息。
“那家伙，还不知道吗……”他指的是墨翟。
这条新闻很快成为各大媒体的头条，举国震惊。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死亡方式，周光感到难以抑制的愤怒。车祸的话起码死因清楚，这种情况才是真正的死无对证吧。
“嗡…嗡….”周光赶紧打开手机。
“来我这里商议。”——墨翟。
“马上就到。”
……
…….
“现场封锁完毕了吗？”
“这个….市长说您还在休假，所以……”
“少废话，封锁了吗？”
赵印很少发火，值班室领班看他这个样子也吓得不轻。
“封…封了。”
“受害者呢？”
“都..都送到中心医院了。”
“给我准备辆车，去教堂。”
“是…是…”
这时候赵印也顾不上考虑被迷妹围堵的危险了。那天看到了魔法阵，但是仔细检查后他明白以自己的能力没法破除。不过这阵还在自我成长，到最大威力还得10天。身为魔术使的赵印明白贸然解阵的风险，因此只能暂且搁置。本来想勒令周围工厂停工，但是自己还在休假期，而且也没有合适的停产理由。只能以查环保的名义抽查了一次，但没有一点问题，因此只好作罢。
虽然一直有着隐忧，但赵印万万没想到会这么早发动。虽然魔法阵还没到最大威力，但伤亡60多人，实在太过惨重。受害者们都是平凡的工厂职员吧，本应该享受着平凡的幸福，偶尔遇到些平凡的烦恼，然后在下班路上在跟同事聊天中所有的烦恼烟消云散吧。
“不可原谅啊。”赵印自言自语之中压抑着怒火。从小到大，自己一直问着父亲怎样才能让人民真正幸福。
“那你觉得自己幸福吗？”父亲从未正面回答过这个问题。赵印也一直在思索。但是如果连生命都失去的话，幸福什么的就无从谈起了吧。那样的话自己思考的一切问题都毫无意义了。对此他不能接受。当初镇压那场连环杀人团伙的时候自己也是类似的心情。
“你会去的吧。”赵印问着身边的秦牧，但却低着头。
秦牧从没见过这样的赵印，之前一直从容的他此时显得心力憔悴。大概非凡之人也会有低迷的时候吧，秦牧心想。他自然无法理解当前赵印的心情。对于这起事件，他只是单纯对死者感到怜悯，对凶手感到愤怒。这只是平凡的情感吧，但是这几天下来，秦牧已经多少不太厌恶这种平凡。
“嗯。一般人不会对此袖手旁观的吧。”
…….
…….
“情况想必二位已经知道了。Caster按耐不住，发动了尚未完全完成的魔法阵。”
神父似乎料到了两人会前来，早已站在讲经台上等候。
“Assassin的事办妥了吗？”赵印单刀直入。
“嗯，对方对价位很满意。”
“今天就可以行动吗？”
“对方说随时听候吩咐，只不过到时候只有Assassin露面，自己不会出现。”
“那都无所谓，只要能来就行。”赵印丝毫不废话。
“能告诉我Caster现在的位置吗？”
“还在原来的二层平房。”
“多谢。告辞。”
“愿上帝保佑你们，阿门。”
神父在胸前划了个十字，目送二人走出教堂大门。
……..
………
“有什么头绪吗？”
周光此时表情意外的严肃。之前Archer说过会支持自己圣杯战争中的愿望。当时自己没有回答，实际上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得到什么。自己决定参加圣杯战争时信心满满的想要得到胜利。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圣杯战争不同于单机游戏，或者说根本不是游戏。有Archer在身边自己感到很幸福。那种幸福不同于游戏通关后转瞬即逝的快乐。这样的幸福就够了吧。但是为什么自己看到60多人平白无故死去时会感到愤怒呢？明明跟自己没关系的吧。要说的话，就是NPC的命运玩家管不着。之前的自己对于NPC的一切都是漠然视之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。大概是Archer让自己改变了吧，周光心想。记得小时候自己还因为见义勇为被妈妈夸奖过，那时自己大概很开心吧。这些自己多久没有想起过了呢？
“应该是神父吧。”
Caster表情严肃。他没想到会这么早发动。如果对方是以伤及无辜为目的，显然应该再等几天，那样死亡人数恐怕会上百吧。现在发动有两个可能，一是对方不耐烦了，二是从一开始魔法阵就只是工具。前者未免太过乐观，可能性不大。如果是工具的话，自己也不清楚其真实目的是什么。再加上身为监督者压倒性的战力优势，目前的处境可谓危险至极。
“要不直接杀进教堂？”霍同看Caster和周光都眉头紧皱，也有些焦急。
“小子，前天的惨败忘了吗？”
“但是这次还有Archer啊。”
“对面也可能不止Assassin一人啊。”
“…….”霍同无言以对。
“既然对方提前发动魔法阵，应该是要有所行动。不如按兵不动吧，看看动向再说。”
“此言甚是。”Caster向周光投去赞同的目光。
……
……
“这不像是普通案件吧。”
“嗯。大概是某种恶毒的魔法阵。”
远坂汐和Saber相对而坐。下午三点是一贯的下午茶时间。昨天从苏晴那回来后远坂汐就一直在思考。那段童年往事出现在脑海倒是意料之外，梦境之中又浮现出渚的身影。要说起来，那还是圣杯战争以来第一场梦吧。
到现在都没有结论，两个阵营到底该加入哪边。Saber也没发表意见，一切都凭远坂汐决断。对于Saber这份信任，远坂汐默默感激，但也觉得不安。不过这时候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。很显然要有大动作发生，无论是哪个阵营。
“去‘阑珊处’散散心吧。那次去是半夜了，现在的话应该挺热闹。”Saber说完一声轻笑，看着远坂汐。
“嗯…嗯。”自己无论想什么，Saber都看的出来吧。对方一定看出来了自己的犹豫。不说的话自己也会去市中心的吧，无论是Caster还是神父，都在那附近。Saber应该也看出了这一点。
“在那之前，可否欣赏一场剑舞？”
说罢一声浅笑，裙摆翩然。
……
……
“Lnacer，有我这样的Master，真是抱歉了。”
赵印说有些事要准备，先回政府大楼一趟。让秦牧和Lancer先在市中心等着。说起来的话，自从遇见远坂汐之后秦牧和Lancer就很少独处。Lancer也是沉密寡言的类型，魔力恢复好之后也是灵体化。大概觉得跟赵印和不来吧。秦牧整天跟着赵印，也几乎没和Lancer交流。
“为什么会这么想？”
“我一直都跟在别人身后吧，唯一一次独自行动还让你陷入险境。”
“是吗……我生前上战场的时候也是跟在同伍们的后面的。我倒是没这么觉得，因为我一直在思考。你不是也有自己的想法吗。”
“可是那都是些平凡的想法吧，不值一提。”
“可能吧…但是再平凡的想法都是努力思考的结果啊。努力思考的话，总会感到快乐的吧。平凡与不平凡，说到底不是外人能评价的吧。就算别人看来是个傻瓜，也能为自己感到自豪的吧。”
Lancer意外的说了很多话，让秦牧感到意外。梦境中面对大漠美景战死沙场的银盔战士，大概也感到过自豪吧。
“谢谢。”
“江南的秋天真是善变啊，相比之下，大漠的秋天像是一根筋了。”
秦牧抬起头，上午还晴空万里，现在与西天的乌云平分秋色。一阵秋风倏忽刮起，风声吹散了Lancer的铃然笑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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